白水印记———回忆过去农村生活

2023-09-26


五十年来,农村变化最大的就是住房,走到庄里,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从茅草屋到窑洞,土坯房,砖房,小康屋再到楼房的升级变化。


茅草栅子,是用木棒在地面上搭成三角架、两面用茅草覆盖而成的简易住房。其实就是一个窝棚。这种在现在的果园里偶尔还可以看到,那都是看庄稼的人临时搭建的,但是在旧时代,把这种草房当作安身立命之处的穷人确实是大有人在。


窑洞,在陇东一带比较多,甚至在窑洞上面再挖一个小窑洞,旧时藏物或者贵重东西。上去必须用长梯架。窑洞一般选择避风向阳的土层厚实地方,以前都是用人力,镢头一点一点挖,费时费力。窑洞上部可以安装一个透气小窗户,夏凉冬暖就是窑洞最大的特点。靠近窗户的地方可以盘一个土炕。以前,家家户户基本灶房锅头就在土炕边,有个小隔墙,饭熟了,炕头也就热了。白水村五社山头黄土层较厚,最多的地方,有五层住户的窑洞,一层通一条小路。晚上基本都是煤油灯。如今窑洞养牛在崇信黄寨一带又兴起来了,窑洞养牛第一人都成了高考命题的对象,可以说,窑洞的功能除了住人,还可以养牛养羊。日本窑洞考察团,几十年前曾经来过白水村观看窑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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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的时候,每家每户基本没有院墙,都开敞着,后来用玉米杆或者木头弄个简易的。随着生活发展,开始用土打墙,厚实的土墙用三十年没问题。一层一层用铁锤子打上去,或者墙头再用青瓦盖住利水。大门也是土木结构,出门的时候用锁子锁好。下雨的气候,架子车都可以放在大门下。有墙有门,晚上睡觉踏实。


七十年代,农民基本都从窑洞搬到平地上,建造土坯房,先自己打好胡基,有时可以购买现成的。当时胡基和砖头一样,都有专门的手艺人制作。然后打基地,当时都是人力一点一点挖好,用铁锤子慢慢一层一层打起来。在地基上面用石头或者砖头垒起来,作用是土墙和地基土隔离起来,防止墙体受潮。准备工作五年后,就开始用杂草或者麦草和泥,要反复搅拌、踩踏、翻动,必要时用脚,目的是让泥内部有拉力。直到泥不软不硬。


当墙体到达一定高度,胡基就必须要扔上去,两个人须配合默契,一传一接,准确有度,和谐协调地操作,绝非新手所能做到。这时候要准备好檩子、椽,木头簪子。等房顶泥上好,晾干之后就开始摆青瓦,这也是个技术活,不然会漏水。再等到门窗安装好,房屋干透之后就可以入住了。一般宽度在五米左右,由于房子加宽而能达到适宜长度的树木难找,人们就用钢筋梁代替木梁,效果也很好。这个阶段农村开始流行黑白电视机,年轻人爱穿喇叭裤,农村电影宣传红红火火。这时候农村都用灯泡,风箱变成鼓风机,使用方便快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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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农村中,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些土墙的瓦房,那至少都是70年代盖成的,至今已有40多年的历史。不过,这些房子的大多数已无人居住,都显得老态龙钟,更不会有人去修缮它,估计再过五六年,或者七八年,就会消失净尽。对于70年代的房屋和历史有兴趣的读者应抓住现在的时机到农村去考察、欣赏或怀旧,错过这个机会,就会像再也见不到草屋一样,你就永远也见不到土墙屋了。


砖房的历史基本也就三十年历史,大多数家户都是这个阶段修建砖头房的。最早的砖房和土坯房结构一样,砖墙青瓦。后来流行平顶砖房,工字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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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期,都是木制窗棂,一般是用木条互相穿插扣合起来的,比较结实,但透光也是不足。真正透光好的窗户是解放后新建的机关单位、学校能安装玻璃的、带扇而能够开合的窗户。随着砖瓦房的发展,窗台都用铝合金制作。



白水的砖瓦窑比较多,就地就可以解决砖瓦采购,砖房透光性好,窗户可以做很大。不渗水,内墙可以用白灰抹平。这个阶段,农村基本普及彩色电视里,农村义务制教育发展迅速,学校学生特别多。农村三轮车,大卡车,小轿车修建增多。


这个阶段,道路被占的情况逐渐增多。农民只要建新房,地基就尽量的提高,而且大家都要攀比着来,你的地基高,我比你的还高。大门口成了高台台,你占一点路面,我占一点。所以道路就比以前窄了。这个阶段,基本家家都用了洗衣机,冰箱。有些家户通了自来水,也安装了太阳能洗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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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,农村逐步有修建楼房的,这些人多数都是工头出身,或者是出门挣下大钱者。一般都是二层小楼,好处是显得院子宽阔又洋气。新农村建设中,又修建了很多农村小康物,住房样式呈现多种多样。在我的观察中,农村家户人很少有书房,希望不久的将来,家家户户有一个书柜或者书房,这是对于孩子教育来说都有潜移默化的重大作用。


最近几年新建的楼房,都学着城里的样子进行装修,门窗都十分宽大,宽度一般在八米左右。而且用铝合金或塑钢的材料,室内用乳胶漆粉刷,楼外前墙贴上带有喜庆图案的瓷砖,左右和后墙则从底到上全部用水泥粉刷,十分漂亮。如果到了婚期,加上室内种种现代化的家具和新潮时尚的装饰,更是豪华大气,使人感到十分舒适,再养点花花草草和鱼,简直幸福的没法说。

这时候的大门,都成了砖砌,瓷砖贴墙,红色铁皮大门,甚至有的家户门口放一对石狮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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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哪个村子还都可以看到一些无人居住的宅院,有的大门落锁,锈迹斑斑;有的院墙倾颓,院内杂草丛生;有的房屋破烂,年久失修;有的甚至为两层的小楼,也是门窗破败,已无人迹。考察原因,一是有些先富起来的人如工头,暴发户在外地有了新居,并把全家老小带走,一是有的工作人员因农转非等原因把家属带走,一是有些人大学毕业,找到安定的工作把父母带进城里,一是有些人搬到新宅基地上盖房居住,一是留守老人过世等等,情况各不相同,从而造成村内空虚,大量宅基地闲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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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村的机关单位,乡镇政府、派出所、法庭、税务所、电管站、医院、粮站、幼儿园、小学、中学、邮政局、电信单位、信用社等由狭窄简陋的平房小院改为宽敞阔大的楼房大院。可以说,所有的公共设施现在没有一处不是楼房,如果仅仅是平房,所占用的耕地将会更多。


一方面是村内空虚,一方面是村外扩张,一方面是耕地缩减,一方面是土地闲置,这是目前农村中的一大弊端,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了。由此我们还是不能不提及农村振兴的问题。我认为农村振兴是目前解决农村问题的重要办法和措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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